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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   郑之盗,有入樊侯庙刳神像之腹者。既而大风雨雹,近郑之田,麦苗皆 
死。人咸骇曰:“侯怒而为之也。”
 余谓樊侯本以屠狗立军功,佐沛公至成皇帝,位为列侯,邑食舞阳,剖
 符传封,与汉长久,《礼》所谓“有功德于民则祀之”者欤?舞阳距郑既不
 远,又汉、楚常苦战荥阳、京、索间,亦侯平生提戈斩级所立功处,故庙而
 食之,宜矣。
 方侯之参乘沛公,事危鸿门,振目一顾,使羽失气,其勇力足有过人者,
 故后世言雄武称樊将军,宜其聪明正直,有遗灵矣。然当盗之剚刃腹中,独
 不能保其心腹肾肠,而反移怒于无罪之民,以骋其恣睢,何哉?岂生能万人
 敌,而死不能庇一躬耶?岂其灵不神于御盗,而反神于平民以骇其耳目邪?
 风霆雨雹,天之所以震耀威罚有司者,而侯又得以滥用之邪?
 盖闻阴阳之气,怒则薄而为风霆;其不和之甚者,凝结而为雹。方今岁
 且久旱,伏阴不兴,壮阳则燥,疑有不和而凝结者,岂其适会民之自灾也邪?
 不然,则暗呜叱咤,使风驰霆击,则侯之威灵暴矣哉!
 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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